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手机后,我就溜进了袁可房间里的洗手间内,坐在马桶盖上,打电话给尉迟雨竹。
“喂......”
“你去哪了?”尉迟雨竹的声音既疲惫又焦虑,这让我心底升上了一股莫名的暖流,伴随着一片迷茫。
“我......朋友家,怎么了?”
“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,到你家找你你也不在,开了门后也不见奶宝,你这是跑了?”
我挠挠头,刚涌出的暖流瞬间退了下去。
“去朋友家玩几天,不得把奶宝寄养在别处么。”
“你在躲白落行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扣着手指,我和她闲聊了起来,问到她最近的工作情况,听她讲述近日的不易。等我想起来我给她打电话的真正目的时,我才发现我进入了撩妹时的“专注状态”。
我和妹子们谈恋爱,什么都不用做。大多是人在心情低落时,需要一个不会把任何秘密说出去的倾听者,听她们的不满、不安、不忿,以此发泄自己所有的不快。
也就是说,我像个垃圾桶一样,去听她们的情绪垃圾。然后时不时给她们来一点主观客观上的小建议,以及能让她们开心的小事情、小东西。
“喂,尉迟雨竹,白落雁她吸血鬼老爹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?”
电话那头并没有秒回我,而是停顿了好几秒后,才发出担忧的声音:“你......真的要听吗?”
“你这不是废话么,我肯定得听啊。你直说吧。”
尉迟雨竹长叹一声,随后她那边传来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动静。
“我昨天去询问了白落雁她家的街坊邻居,他们大部分都说,俩姐妹的妈妈为了支撑家庭,经常早出晚归。而白落行为了分担她妈妈的压力,也就学了车去开出租车。所以家里一般只剩下白落雁和她们的爸爸。”
“另外,有两个男性邻居在提到白落雁时,表情明显不自然,极力的驱走我。我可以看得出来,他们的不耐烦源于害怕,这让我有了一个猜测。”
我也有了一个猜测,脱口而出:“强*。”
但她说的比我的要多两个字:“灰色强*”
“灰色?怎么还分颜色的?”我弓着腰,左掌抵在额头上,两指按压太阳穴。
“灰色强*是熟人作案,相比于正常被强要复杂的多。再加上白落雁疯了,无法告知我们具体情况。如果真发生了灰色强*,那恐怕只有与她做过的人知晓情况,而她的姐姐与妈妈,应该是不了解的。”
我想起了白落雁的那一句话:参与过的人知道,没参与过的人不知道.....
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。
“还有其他的吗?”
“唉,没了。这种灰色强*最特殊的一点就是很难取证,特别是对于心智未成熟的未成年人。我接到过许多这种案子,很难办,真的很难办。没有确凿的证据,很难让那些坏人被绳之以法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我回应着,突然想起那些公交色狼喜欢拍小姑娘裙底,然后给她提了一个建议,“去查查他们的手机怎么样?”
“不行的,我没有特权。”
“那就制造特权呗。”我很无所谓的说。
“怎么制造?”
“偷啊。”
那边一下子只剩下环境的噪音。
“你让我一个警察去......”
“嗨呀,有时候不能太死板了不是吗?都是为了正义嘛,冒点风险也值当。”我站起来,走到镜子前弹弹自己的刘海,“再说了,你也不用亲自动手啊,找一个“帮手”嘛,比如一个会被大人说“他还只是个孩子”而可以轻松逃避责任的小鬼。”
“你可真行。”
“谢谢夸奖,强*犯姐姐。”我最后对她皮了一下,缓和了略微沉重的气氛,随即趁她没反应过来挂断了电话,并又把她拉进了黑名单。
今晚先让我睡个安单的觉,明天再把她拉出来,接着处理这件事情。
推开玻璃门,走了没几步路,就看到穿上穿着白虎睡衣的袁可,站在床上晃着粉红色的猫猫睡衣。
“学姐,我们换上睡衣玩枕头大战吧!”
那猫猫睡衣看着确实挺好看的,但我现在没什么兴趣与袁可玩闹。
“我想早点休息。”我走到床边,喝下袁可早就给我备好了的安神补脑液。
袁可蹲了下来,把头靠我肩上,弱弱地问:“怎么了学姐?你好像看上去很低落。”
我摇摇头,假装打了一个哈欠:“今天体力透支了,再不睡我就肾虚了。咱们睡觉吧,好么?”
袁可被我的话给逗笑了,不过笑了一会又带着我一起躺下,她躺在床上,而我躺在她身上。
“学姐,你不要老把不开心的事情闷在心里,可以像我以前对你一样啊,尽情倾诉。”
我嗯了一声,感受着在我背后的她的心跳频率。
噗通——噗通——噗通——
跳的有些急,但听着很让人舒心。
“我压着你不难受吗?”
“不会的,学姐你压我,我高兴都还来不及!”
请你把思想放端正点。
唉,说到底我也不是不开心,也没有什么低落,就是感觉不太舒服。
即使已经猜到了原因,但得知真相确实如此时,心底里总泛出了一股难以吐出去的郁气。
和袁可讲讲?笑话,怎么可能。
从小到大只有我去听别人的悲惨过往,而自己的则是用来摆脱难缠之人的一个理由与借口。一旦我说出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不堪,那也就意味着这段恋情即告结束。
至于袁可这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,单纯是因为她不适合听着些东西。如果说了,万一让她自闭让她难受,我还得被那臭老爷子逼去安慰她。
“啊呼——睡觉吧。真的只是累了。”
闭上眼睛,等待着袁可躺回自己的位置,但额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。
微微睁眼,发现袁可正闭着眼睛亲吻我的额头。
她的长发垂在了我的脸上,有些发痒。
她呼出的气体温热,吹得我的睫毛一颤一颤。
“你很好看,袁可。”我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说。
“可是再好看也拴不住你的心,学姐。”她关上了灯,在黑暗中坐上了我的腿,“学姐,我想接吻,可以吗?”
突然黑下来的视野让我看不清她的脸,我沉默了片刻,低头垂眸。
“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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